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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如不确定,但她偏偏用了约这个字,之后她又说了几句话,但都没什么意义,被李适白瞥了一眼才住了嘴,悻悻的埋头吃饭。燃武阁 www.ranwuge.cc
饭毕,李适白没有把刘绡留在靳如这里,而是带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安置,靳如没想到他这么谨慎。
李适白把刘绡带到地儿安排好后,回到屋里却睡不着,看着外面还在下着的大雪,拿过斗篷穿好后,去韩尉那里想找他聊聊之后的事。他没有打灯笼,这是在道观里养成的,总喜欢在雪夜里摸黑瞎走。
走到韩尉的院子时,远远就看到书房里面亮着微弱的烛光,这么晚了还在与人商量事情,又为何不叫他?李适白微蹙了眉,又发现周围没一个侍卫,再看到里面的亮光,也不同以往那般亮堂。
他心下疑惑,以往再晚,这里都有四个侍卫轮班守卫,怎么现在却没有一个?他看到地上有三排脚印,脚印不浅,似乎是刚进去不久,迟疑了一会儿,他走到一旁的角落里,打算等着看里面会出来什么人。
——
靳如等丫鬟们都下去后,才细想刘绡说的话,如果她理解的对,那么就是元宵节那晚赵子辙会有所行动,“去看花灯”,所以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现在住的院子在侯府的地点?还是让她想办法让李适白带着她出府?应该是前者,他们又不知道谢均安就李适白。
第二天停了雪,李适白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早就过来,刘绡倒是过来的早,但因丫鬟盯着,她没有多说什么。
用饭的时候,靳如起了话头:“姑娘是本地人?”
刘绡点头:“是啊!太太是哪里的?”
刚说这两句,丫鬟就咳嗽了一声,道:“太太,食不言。”
两人只得止住了话,等用完饭过了一刻钟后,刘绡给她把脉。
靳如暗自看了刘绡一眼,后者会意后,她就一阵剧烈的咳嗽,刘绡惊得起身给她拍背,丫鬟赶紧去端盆盂过来,趁这个机会,她低声对刘绡快速的说了“谢均安”三个字,便继续咳着。
刘绡给她拍背的手顿了一下,心里疑惑,谢均安?这个人是谁?
靳如刚刚平复,李适白就走了进来,道:“我走到门口就听到你在咳嗽,怎么了?”
他的声音有些闷哑,面色疲乏,看来也是着凉了,刘绡回道:“估计是下了大雪,太太又有些不适,等会儿我给她的药方调整一下,我看你也病了,坐下来我给你看看?”
李适白摇头:“不用。”
“不用的话那你出去,”刘绡不客气的说,“万一你的病又传给了太太怎么办?她可是刚刚好转。”
李适白被她怼了一下,终于坐下让她给把了脉,开了张方子。
“太太病还没好,靳爷就又病了,这是要陪着太太一起同甘共苦?”刘绡调侃道。
“我们不是夫妻,”靳如赶紧否认,“我们只是认识了好多年,”又在李适白露出黯然的目光下,道,“是朋友。”
刘绡面露讶异,她早就疑惑了,看得出来他们之前微妙的关系,但是苦于韩尉派人盯着她,她没办法多传递消息,只能被动的等赵子辙主动给她传消息,倒现在她也只是说了靳如平安的事,其他的无法多说,这次得想法把靳如说的这个名字告诉赵子辙。
李适白道:“虽然不下雪了,但是路上难行,刘大夫等街上的雪铲干净了,我派人送你回去。”
刘绡点头,笑道:“靳爷想的周到。”
等她们下去后,李适白看了靳如好一会儿,才问:“你喜欢王夙夜?”
他问的直白,靳如愕然,随之脸颊红了,这些日子她病着,面色一直发白,现在脸红,顿时有神了不少,李适白看的心里难受,默不作声的等她回答。
靳如怎么会回答,只道:“怎么问这个?”
“我只是想不通,”李适白苦笑,“你厌弃也罢,觉我卑鄙也罢,但我还是要说,若是寻常的男子你喜欢了,我除了不甘还能怎样?但王夙夜不同,你要守一辈子吗?”
活寡两字终究说不出来。
靳如知道他为自己想,但是王夙夜的身份她又不能说,只道:“他对我很好,而且你也知道,无论怎样我都只会是王夙夜的妻,即便有什么和离的事,也改变不了什么,众口悠悠,我与他是分不开了。”
李适白沉默了良久,自嘲一笑,他现在不应想这个才是,他揉揉额头:“你先休息,我出去了。”
适时丫鬟正端着他的药进来,他却没有注意似得往外走,靳如赶紧站起来叫住他:“把药喝了再走。”
他顿住,看了眼丫鬟端着的药,淡淡道:“病了我还清楚些。”然后直接走出了屋子。
靳如沉默了一会儿,才坐回炕上,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,尽去想刘绡能不能把消息传给赵子辙。
刘绡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传了出去,她本就不是赵子辙的手下,只是赵子辙请她帮忙而已,她真是鬼迷了心窍会帮这个忙,她可是很讨厌赵子辙的。
接到谢均安三个字的赵子辙一脸疑惑,告诉王夙夜后,王夙夜的脸色变了,谢均安?平白无故不会说这个,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。
“不是谢均安在韩府里,就是谢均安便是李适白,”王夙夜心里一沉,“你觉得呢?”
赵子辙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,但他不知道谢均安,便说:“这孩子过来时,用的化名是靳安,靳如的靳,平安的安。”
那么就是了,真是想不到,李适白居然在靳家隐藏了两年,王夙夜更不安了,他想起那两枚宫绦,恨不得立刻去把靳如救回来。
赵子辙看着他眉间的焦躁,笑了:“哟,我怎么说我觉得二皇子对靳氏的态度不对,一点儿也不像是利用的,原来还有这茬儿,他与如儿也是青梅竹马呀!”
王夙夜一个冷刀子甩去:“闭嘴!”
赵子辙不闭嘴,反而咧开了嘴,贱兮兮的说:“一个竹马是太监,另一个竹马是未来皇帝,哈哈哈哈~要是我,我肯定选择做皇后。”
王夙夜冷眼看着他,语气却缓了下来:“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。”
赵子辙的笑声戛然而止,大张着的嘴好一会儿才合住,无比心痛的说:“我可怜的白~便宜了你这太监,居然这么迅速的吃干抹净了,果然是色令智昏呐!”
王夙夜懒得理会他,既放心又不安的,放心是目前靳如没有危险,不安就无需多说了,自家媳妇是个什么性子他清楚,太容易心软,当初能对他动心不就是从心软开始的,就李适白那身世往靳如面前一说,他媳妇就说不了重话了,想着他就紧敛了眉,还不如不知道李适白的身份。
赵子辙看着他那忧心的样儿,又忍不住笑出来:“夙知,我眼前有一个大坛子,你瞅见没?”说着围着他转悠,“哎呀!太酸了,好重的酸味儿~啧啧~”
王夙夜当做没听见他的话,只说:“难怪李适白对你的态度不同,除了有灵妃的关系,怕是如儿也说了什么。”
赵子辙恢复正常,同意:“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的态度奇怪,你说要是没有你娶如儿这事,说不定二皇子就直接投奔我了,是吧!”
“蠢。”王夙夜忍无可忍的吐出了这个字,每次遇见赵子辙这厮,总能成功的引起他的怒气。
“好了好了,”赵子辙正经下来,“今儿雪停了,说不准明天他们就会又约我,你说要怎么办?”
王夙夜眼神暗沉:“临乐那里已经跟县令说了,先不要动作免得打草惊蛇,京城估计已经戒严了,但调兵是件大事,肯定瞒不了韩尉,在韩尉知道调兵的事情之前,得先把如儿救出来,所以你先拖着,等到十五那天事成之后。”
赵子辙点头,不能不管他的媳妇啊!二皇子呀二皇子!你心上人这么信任王夙夜,你就不能信任一些吗?
次日李适白的帖子果然到了,还是他亲自来军营送的,赵子辙看着面目温朗的少年,又想起冷冰冰的假太监,偏心的想,还是灵妃的儿子好,一看就知道是个疼人的,要不他将来撺掇撺掇,把靳如抢过来?弄死那假太监?
这种想法过后,他心里一阵空虚,他果然是嫉妒王夙夜的。
李适白看着面色诡异的赵子辙,微蹙了眉:“我有事要跟你说,你配合我。”
赵子辙惊奇:“你回心转意了?”
李适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轻咳几声,道:“你听着控制好自己的表情。”
赵子辙笑嘻嘻的点头,等回到家里,他就无比吃惊的对王夙夜说:“二皇子让我们配合他,元宵节晚上把如儿救出来。”
王夙夜脸上闪过讶色,问道:“他怎么说的?”
“他打算和如儿出来赏花灯,让我安排好人,制造几个小偷乱了人群,然后咱们趁乱把人带走。”
是个好主意,比他们去韩府救人要简单的多,但是——
“韩尉能让他们出来?”
赵子辙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他说,让我放出你来荣城的消息,然后他告诉韩尉带如儿出城做诱饵引你上钩,韩尉肯定同意。”
王夙夜眯了眼,想了一会儿,道:“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?”